戚牧接近何悯鸿,逐个离间她与欢乐颂姐妹的关系,骗取她无条件的信任,直至何悯鸿未婚先孕,顺水推舟提出结婚,将其带到寒酸的出租屋,逼走保姆,让何悯鸿“甘之若饴”地照看重病的母亲。这条故事线显然是对PUA精神控制教科书般的展示,但是经由“箭垛”人物何悯鸿展现出来,加上其他四美的衬托,竟有何悯鸿“自讨苦吃”“自作自受”的观感。而戚牧和母亲租住的老破小,又十分“写实”地体现出戚牧作为一个外表光鲜的白领,承受着实际生活的不堪。都市打工人的真实处境竟然通过一个操纵女性的反面形象反映出来,而收入还不及戚牧的几位女性角色,即便身处各种麻烦,经济上有时甚至入不敷出,还能在环境雅致的高档住宅中相互串门,其乐融融。戚牧及其身后老破小张牙舞爪的“真实”,只用于警醒误入歧途的“恋爱脑”女性,而其余更深层次的“真实”,则被挡在了温馨又悬浮的欢乐颂之外。这种“四拖一”的模式简单化了人物关系,也划分出两个别扭的阵营,以能力超强的四美衬托“有百害而无一用”的何悯鸿,激化了人物间的矛盾,也使误入歧途的何悯鸿显得不可理喻。当观众无法和何悯鸿共情的时候,人物就变成了一个毫无逻辑可言的“箭垛”,无论是初出茅庐的上班族还是入职多年的职场老油条,都可以肆意向何悯鸿放箭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欢乐颂IP的倒退,就是省却了“哀其不幸”的铺垫,凸显不合理的无脑人设,观众只需与其他四美共情,进行“怒其不争”的发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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